收花生
老公說他老來的時候,買個小農(nóng)場,過返璞歸真的生活,俺就琢磨著將來做個地道的農(nóng)婦。
俺今天去婆婆家收花生了,好歹也算給家里做點貢獻,盡管勞動成果又被俺一個人獨吞了,俺也攤上個顧家的好名聲啊。
兩天前,公婆和老公的弟兄們已經(jīng)把花生從地里拔起來,拉回了家。我想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把花生摘下來,應(yīng)該是不累的活。
一大早,我翻出了十幾年前的一條帶彈性的乳白色的褲子,一件夾克式的燈心絨小褂穿在身上,腳登一雙球鞋。我是去農(nóng)村干活的,不是去旅游的,淡妝就不畫了,頭發(fā)也不盤了,干活就要有個干活的樣子嘛。打電話叫司機來送我回家干活去。司機驚奇看著我:“瞧你今天穿的!蔽艺f:“像樸實的勞動人民吧!
半個小時的車程,就到了一座小山后面的婆婆家,家里沒人,看家狗小白也不在,院子大門鎖著。我們從后門進了家。老公和兩個弟弟估計爸爸媽媽在田地里,就說也許地里有重活,他們就走了,讓我一人在家摘花生。
天上的陽光很燦爛。我搬了個小板凳,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柿子樹下,面前是爍爍的一串紅一串紫在怒放。開始了我辛勤的勞動。
左手拿著花生秧,右手開始揪,揪下來的花生放在面前的大筐里。揪著揪著,手開始疲軟,速度開始減慢,覺得那花生長得賊結(jié)實,要使好大勁才能摘下來。那細細的根像細鐵絲,把我的手捋得生疼,小板凳坐著也不舒服了。
開起小差來了,我開始觀察面前的花,有一個蜜蜂在一串紅上飛舞,唱著嗡嗡的歌。過一會又來一只蜜蜂,和前一個唱起二重唱。不禁想起了童年的歌謠:“青青葉,紅紅花,小蜜蜂,采蜜忙,熱愛學(xué)習(xí),愛勞動,我們大家學(xué)習(xí)它!
看著已經(jīng)摘的大半筐花生,真的累了,不想干了。不學(xué)小蜜蜂愛勞動了。到廚房找點吃的去,我從餅筐里拿出一塊餅,又到壇子里抓了把咸菜,開始補充體力、增加點營養(yǎng)了。
想到中午飯全家吃什么呢?就想整倆個硬菜。到后院去看見一只耀武揚威的大公雞,就想抓了來宰了吃,我就開始做旁邊小母雞的工作:一夫多妻是不合法的,你們有沒有丈夫是無所謂的,因為你們只下蛋,不需要孵化成孩子。終究因為我既抓不到也不會殺,饒了那公雞一條小命,它竟然挑釁似的“喔”地打了一聲長鳴。
吃完餅,怎么也不想摘花生了,孤獨地一個人干活真沒意思,到田野里找媽媽去,至少有人說話的。
我往東北地里走去,去年曾去地里扒過紅薯,我知道在哪兒。路上遇見鄰家哥哥開個拖拉機過來:“去地里嗎?遠著呢,有三里多路呢!來,上機子吧!焙镁貌辉^拖拉機了,顛簸得好舒服。
下了拖拉機,還有一節(jié)地遠,我連蹦加跳地向一家人跑去。看見他們都在摘紅小豆,并不是重活。婆婆說剛才還念叨你在家里摘花生舒服,有吃有喝的。我說:可惜不熱鬧啊。我迅速加入摘豆子行列。我說:想吃家里的大公雞。婆婆說:“冰箱里有只雞的,回家燒給你吃!
不一會活就干完了,收工嘍。我把鞋脫下來,赤腳走在田埂上,據(jù)說能放出身上的靜電。
中午的時候,公公婆婆在做飯,我則躺在搖椅上慢慢地搖。
下午回來的時候,公公說:把你摘的花生都帶上吧。我又拔點大蔥,割點韭菜,摘了辣椒,柿子,冬瓜,南瓜裝了四口袋。滿載而歸嘍。啊!勞動最光榮!